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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辉第一反应是想笑,挂了电话就减速调头。

张金花问:“咋了?”

沈辉说:“沈渊的车滑沟里了。”

张金花吓了一跳:“人没啥事吧?”

“哈哈,活该。”

沈涛却毫无顾忌的笑出声来,一脸兴灾乐祸。

沈说谦:“应该没事,车跑的慢,就算滑下路也不会出事。”

“那就好!”

张金花这才松了口气,要是祭祖祭的半路出了车祸,那可就闹笑话了,随即又瞪了一眼沈涛:“你笑啥,还把你高兴的,一会别乱说话,可别看好戏。”

沈涛撇撇嘴:“我有那么傻吗?”

路太窄,沈辉的车太长,超过3米的轴距,在这样的乡村公路上掉头很有难度,花了好几分钟才调过头,往回跑了不到三公里,就看到路边站了一大堆人。

把车靠路边停下,就看到沈渊的车滑到了左边的水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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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和叔伯们都在车前,沈渊正在打电话。

沈辉下车问:“咋回事,怎么会滑下路去?”

沈跃说:“超车的时候滑下去的。”

沈辉看了看路面,这路中间高两边低,超车的时候贯性往左冲,左边又低,难怪会滑到沟里,刚刚自己超车的时候就滑了下,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水渠比较窄,只是左边两个轮子进去,最多破点皮,问题到不大。

这时沈渊打完了电话,一脸晦气。

沈立孝问:“啥情况?”

沈渊说:“今天拖车都忙,滑到沟里的车太多,下午才能过来。”

沈立民说:“那就先把车扔这,先去坟上,下来再拖车。”

沈立国说:“我那还能上两个。”

沈立孝说:“沈辉的是七座吧,剩下的上沈辉的车。”

当下众人又纷纷上车,大伯沈立仁和沈峰上了沈立国的车,大伯母和沈峰媳妇则上了沈辉的车,六辆车变成五辆,有了前车之鉴,开车的更加小心了。

重新上路,大伯母还笑着说了句:“两百多万的车坐着就是好。”

沈峰媳妇却说:“刚刚我看沈辉超车的时候,也滑了一下,我都吓了一跳。爸本来不让沈渊超车,沈渊说沈辉超车都没啥事,结果就滑沟里了。”

张金花也是心有余悸:“谁说不是,刚我也吓出一身冷汗,幸好没滑下去。”

沈涛笑道:“这车有防滑系统,侧滑的时候电子系统会自动调整车身油门,不然为啥值两百多万,沈渊那车可没这功能。”

“好车就是好!”

大伯母和沈峰媳妇都笑着恭维了一句,自然觉得沈涛在炫耀。

又跑了二十几分钟,总算到了村子里。

沈立民早就联系好了羊,按照老子们定的调子,去年大伯二伯献的羊,今年轮到沈立国兄弟这边,沈辉两年没回来,献一只羊,沈谦和沈超献一只。

羊是沈刚家的,也是沈辉一辈,只是离的比较远了。

“沈峰,你们几个跟沈刚进去抓羊。”

沈立民看着众人陆续下车,一边点烟一边吩咐:“都是要当家的人了,以后这些事就交给你们弟兄们操办,老子们都慢慢老了,还能给你们操持几年。”

沈峰答应一声,招呼一下,跟着沈刚去了羊圈。

沈辉和沈涛也跟了去,踩着泥乎乎的羊粪进了羊圈。

不过沈涛进去的时候把衣服脱下来扔给了老妈,搞的大家都在纳闷,三婶还问:“沈涛脱衣服干啥,这么冷的天,也不怕感冒。”

张金花笑道:“这是沈辉回来给买的衣服,要一万多块呢,他是怕糟蹋了。”

三婶才恍然:“怪不得他要脱衣服。”

沈跃媳妇说:“三婶这羽绒服也不便宜吧,这牌子我都没见过。”

张金花终于谦虚了一回,说:“也是沈辉买的,也没问多少钱。”

女人们心里都嘀咕,信你才有鬼,没问咋知道沈涛的羽绒服一万多块。

羊圈里光线很暗,羊很多,怕不是有上百只。

沈辉弟兄七个跟着进了圈,在沈刚的指挥下围追堵截抓羊,结果抓半天也没抓住,都是赶到山里放的羊,跟那些圈养的羊不同,个个都是奔跑的好手,气力还不小。

沈谦好不容易抓住羊背上的毛,结果还没来得及使劲,就被羊扯的摔了个狗啃泥,扑了一身羊粪,别提多狼狈了,看的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

好在羊圈里雪没进来,还比较干燥。

这要是在外面,得糊上一身羊粪泥。

沈刚也忍不住取笑道:“你们这些大学生,都是抓笔杆子的,哪能干这活。”

沈谦也不尴尬,爬起来笑道:“这要回了农村,我们都是三级残废,啥也干不了。”

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把三只羊给抓住,按倒在地上绑了羊腿,两人一只抬出去扔到皮卡车上,然后使劲跺着脚,羊圈的外圈没有棚子,雪和羊粪混一块,全是羊粪泥。

进去走了一趟,出来脚上全都糊了厚厚一层羊粪泥。

沈涛心疼鞋子,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还要干这活,说啥也不穿老大给买的新鞋了。

把羊装好,众人就纷纷上车,准备前往坟上。

沈刚一边和沈立民说话,看到沈辉也开了车,就问:“沈辉也买车了?”

沈立民说:“沈辉可混大了,他那车两百多万呢。”

沈刚大感惊讶:“都大老板了啊,沈家沟就属你们这一门混的好。”

又对沈立国说:“国老子和我婶有福了,你这儿子养的好。”

沈立国笑着说:“享啥福,能让我少操点心就是享福。”

沈立民掏出一千块钱递给沈刚,说:“雪下的太厚,不在坟上吃了。抓个羊羔子杀了让杜萍炖上,一会我们从坟上过来吃,吃了多少羊了,就杜萍炖的羊肉最地道。”

沈刚说:“一个羊羔子吃就吃了,还给啥钱。”

沈立民说:“都挣的辛苦钱,不能亏了你们,走吧。”

说罢就上了车,沈立国也上了昂科威,车队重新启程,往坟上开去。

沈辉家的坟在村子西边的山里,是沈辉爷爷辈另立的新坟,埋的最大的是太爷爷,下面是沈辉的爷爷和二爷爷,一个爷爷传三代,到了沈辉这辈也算是人丁兴旺了。

从村子里到坟上还有三公里路,但路很不好走。

一路颠簸到了山下,五辆车都停下,人都下车,一辆一辆的上。

这里要上坡,平时自然没问题,小轿车都能上去,但下了雪可就不那么好上了,主要还是坡太陡,近45度角的斜坡,下面还有一条沟,不能老远加速冲,真不好上。

两霸道先上,结果却被打脸了,一个都没爬上去。

爬到三分之二时,就横在了半坡上。

试了几次上不去,只好让到一边让皮卡先上。

皮卡的轮子比沈辉的雪地胎还夸张,感觉跟拖拉机都有一比,毫无悬念爬了上去。接着是沈辉,还好换了雪地胎,虽然爬的歪歪扭扭的,但总算上去了。

第三个是昂科威,虽然过程很费劲,姿式也不雅,但还是爬了上去。

沈立民道:“早知道也换个雪地胎了。”

沈立仁说:“推吧!”

沈立民上了车,继续爬,然后一堆人在后面用力的推。

沈跃媳妇一个没有踩稳,脚下一滑摔倒在雪地里。

使出吃奶的劲,连推带爬总算上去了。

然后是沈立孝,也给推了上去。

众人重新上车,又跑了一公里,总算到了坟地里。

沈辉几个小辈从皮卡车里取了扫把铁锹开始扫雪,女人们则拿出烧纸,开始各个坟头上压纸,剩下的则把车里的祭品搬出来摆到刚刚清扫出来的空地上。

扫出一大片空地后,三只羊被拉过来,开始献祭仪式。

众人跪成一圈,眼巴巴的望着三只羊。

结果三只羊死活不给面子,就是不领,大冷天的,寒风呼啸,众人跪在雪地里冻的手都快僵了,三只羊也被冷水浇的一个劲哆嗦,却就是不领情。

折腾了好一阵,沈辉冻的脚都快麻了。

沈立国拿着个水瓢,一边给羊脑袋上浇水,一边神神叨叨的念着什么。

……

足足半个小时,三只羊估计也冻的受不了,来了个抖毛大甩,虽然被甩了满脸水,众人却松了口气,赶紧磕头,然后把羊拉到一边重新绑了羊腿,准备宰了献祭。

沈立民说:“老大别杀了,让儿子们杀,你也五十了,还能杀几年。”

沈立国就把刀子递给沈辉:“你来杀。”

沈辉无奈,只得接过刀子,心说这身衣服怕是真废了。

沈立民又对沈立仁说:“仁老大也别杀了,让沈峰他们几个干,都快入土的人了,还想干到啥时候,现在还不干,哪天我们这些人入了土,难不成上坟还要雇人来。”

沈立仁也拿了把刀子,闻言四处瞅了瞅,问:“还谁会杀?”

沈峰几个都脸脸相觑,兄弟几个里面除了沈辉以前干过一段时间屠夫,还真没谁干过杀生的,别说杀羊,连只鸡都不会杀,哪知道怎么杀羊。

沈渊咬咬牙,说:“我在部队上见过人杀,我来杀吧!”

说罢就接了刀子,对沈跃和沈峰说:“你们给我打个下手。”

沈峰和沈跃答应一声,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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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想了想,暂时也没别的主意,便都点头认同,反正去哪都是赌,苏迈的说法也不无道理,总比瞎碰的好。

主意即定,众人收拾停当,便悄然出门,朝城北而去。

按申屠人打听的情况,城北方向和梅有关的地方共有三处,分别是寻梅坞、老梅岭、还有那拾梅庵。

申屠兄弟前往老梅岭,顾旷去寻梅坞,苏迈便携同无用去了那拾梅庵,想着俱是出家之人,万一真是那庵堂,也好行个之便。

拾梅庵离城最远,在乌月城北约三十里的丹炉峰下,经过商议,众人约定便在那集合。

苏迈和无用一路疾行,到了那丹炉峰下,也是花了大半个时辰。

站在山脚朝上望去,只见群山怀抱中,一座孤峰突起,形状甚是怪异,顶尖腰阔,峰下还有数条小山脉蜿蜒而下,仔细看,确有几分像是仙家所用的丹炉。

山间怪石嵯峨,松涛万倾,在那半山之间,却有一片竹林,隐于一片苍黑的山体之中,甚是醒目。

“莫非真是这?”苏迈见状,看向无用说道。

“有何特别之处?”无用问道。

“那倒也没有,感觉罢了!”苏迈笑了笑,还真说不出有何特别,只是隐隐感觉这丹炉峰有些不一般。

“既然来了,上去看看便知!”无用倒也干脆,说完抬脚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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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无用,你是不是见了这佛门之地,特有亲切感啊!”苏迈追了上来,打趣道。

“那是自然,我自小便在庙里长大,虽说这是庵堂,但天下佛门是一家,多少有些亲近。”无用边走边说道。

小和尚平素话不多,但这一身修为却是高出苏迈不少,只见他在那盘曲而上不见尽头的登山石阶上健步如飞,跳跃着拾级而去,不一会便拉开了距离。

苏迈无奈,只得快步跟了上去,待到他喘着粗气,步上那最后一阶时,无用早已气定神闲地坐在前方一石狮之畔,一脸笑意地望着他。

“我说苏迈,你好歹也是个修行中人,怎的体力这般差?”无用见他一副气机不稳,颇为吃力的样子,开口嘲道。

“去……”苏迈斜了他一眼,心道你还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我要有你的天赋,早就会飞了,还用得着在地上跑。

心里想着,嘴上却不好说出来,苏迈深吸一气,抬起头望向前方,只见石阶尽头,是一处颇为古拙的石砌牌坊,其上刻有 “静照庵”三字,却不是他们想像的拾梅庵。

牌坊下面有一对小石狮分立两侧,许是年深日久,狮身已是灰黑之色,脚下还有些许青苔,正顽强地透着绿意。

无用便斜靠在那右侧石狮之畔。

牌坊之后,便是一片竹林,时值深秋,竹叶飘落,林中呈青灰之色,望去略有几分萧瑟。

林下是一条碎石小道,弯弯曲曲,直向那竹林深处。

苏迈走在林间,随意看向两侧的竹林,不经意却发现那竹干之上呈现着不规则的斑斑点点。

走近了过去,随手摘下一片竹叶,当看到那叶

片背后紫色的斑纹,不由心中一喜,大叫道:“想不到这竟是紫叶斑竹!”

“什么东西啊?”无用闻言,也凑过来看了看。

“你看!”苏迈将那竹叶递给无用,随后道:

“这叶子背后有紫色斑纹,此竹名紫叶斑竹,乃是一种灵物,生长于灵气汇集之地,传说这竹子长成千年,可生竹心,成草木之精。”

“若果如此的话,这个静照庵怕也非寻常庵堂!”

无用边说着,边用手敲了敲竹干,只听得一阵清脆敲击声传来,伴着风吹竹叶的沙沙之声,竟然颇为空灵。

“进去看看罢!”苏迈一脚踏回那小道,随后便向里行去。

循着石径一路前行,不到半刻钟便见一座白墙青瓦悬山顶的两进小院,看去颇具规模。

不过从建造上看,却不像是佛门清净之地,更像是寻常人家栖居之所。

院前有一亩方塘,苇草青青,荷叶连连,外面山下已是叶落花残,西风渐起,而此地却仿佛犹在盛夏,几处荷花迎风舒展,数茎莲蓬生得翠绿。

“果然是一方灵地啊!”苏迈看了看眼前的景象,不由叹道,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

无用却无此雅致,径直走入那小院之内,寻找那拾梅庵和梅花所在,不过,转了一圈,却什么也没发现。

“苏迈,这儿没有梅啊!”见苏迈也步了进来,无用颇有些气馁地说道。

苏迈环顾四周,发现小院之内遍植灵花异草,深红浅黄,墨绿淡紫,一株株争奇斗艳,将这小院点缀得色彩斑斓,如同春日风光。

轻吸一气,隐隐还可闻到轻柔的花香味,放眼望去,花丛间有一小径向内堂穿去。

“虽说无梅,但我总感觉便是这儿!”苏迈吸了吸鼻子,颇为满足地说道。

“为何?”无用见状,又向四周看了看,随后问道。

“那精致小笺,那首小诗、还有那朵梅花,这些都说明这偷花之人应为女子。

此地颇为灵秀,且这院中奇花异草,显然主人颇具情趣,二者印证,多有相合之处。”苏迈边四周打量,边说道。

“这么说倒也有几分相像,不过此地为何没人?再说看这样子,却也不像个佛门所在。”无用疑道。

“小和尚,佛门应当如何啊?”无用话未说完,便听得一个声音自屋内转来,听起来却是一男子之声。

无用闻言,忙转过头来,却看那正门之内,正转出一中年男子,相貌颇为儒雅,手上提着一株灵草,脸色平静。

“这……”无用被他这么一问,一时间怔了怔,却是不知如何作答。

“此地一无香火,二无僧人,即不闻颂经之声,也不见佛佗罗汉,如何能说是佛门?”

苏迈见无用愣了愣,便接口回话,见那男子一副俗家打扮,便又反问道:

“再说佛门弟子,不去颂经礼佛,却整日侍花弄草,却是为何?”

“哪里来的小子,牙尖嘴利的,滚进来罢!”苏迈适才所言,颇有些

不敬,不过男子闻之却也不恼,反而一转身朝里侧行去。

苏迈见状,忙朝无用使了个眼色,跟了上去。

走上几级台阶,及近正门,便见眼前一尊白玉雕成的卧佛,神态雍容俨雅,眉目慈祥端正,佛前未设香台供桌,却有几束鲜花插在白瓷瓶中,花瓣犹带水气,显是新近采摘。

“观自在菩萨!”无用见这卧佛形象,忙在那地下蒲团之上拜了下去,口中念念有辞,看去甚是虔诚。

苏迈本不喜求神拜佛,但进得佛门,自得随俗,便也拜了下去。

当无用犹在行弟子之礼时,苏迈已然转过佛像,朝内庭走去。

不远处,一棵高大挺拔的合欢树下,先前那男子正负手而立,神情淡泊。

苏迈见状,想起此行目的,便忙走近前去,朝那男人拱手一礼,问道:“敢问先生,此处可是拾梅庵?”

“你没见山门前的牌坊上写着静照庵吗?”男子看了他一眼,随后又道:“此处不过一处普通院舍,尽是侍花弄草之徒,何来什么拾梅庵?”

苏迈闻言,顿觉头大,先前逞一时口舌之快,不想却得罪了这男子。

想了想,复又向那人躬身一礼,随后满带诚挚地说道:“在下有急事寻来此处,先前出言无状,还望先生莫怪!”

那男子见状,神色稍霁,朝苏迈摆摆手,随后冷冷地道:“回罢,此处并没什么拾梅庵!”

苏迈闻言,怔了怔,心道这人也太不近情面了,他越这么说,越是有问题。

想了想,决计试上一试,便道:“此处便是拾梅庵!”

男子闻言,皱了皱眉,随后道:“何以见得?”

“在下自乌月城得人提点,知那拾梅庵便在这丹炉峰下,寻路而来,却仅此一处,此地虽未见梅花,却是一处灵地,那紫叶斑竹和院前池中荷叶便是明证。”

苏迈望向那男子,从容说道。

“那又如何?”男子依旧负手而言,言语中听不出情绪。

“拾梅拾梅,踏雪寻梅,原是雅事,非俗世粗人可为,此地虽处深山之中,却遍植奇花异草,满院芬芳,显得这主人甚有雅趣,殿堂之中,无香炉烛火,却以鲜花相奉,再说,这寻常佛殿之内,多供奉释加牟尼像,此处却安放着一尊观音卧像,显然这住持也是个不循常例之人,几番印证之下,再结合我欲寻之事,便可见端倪。”

“一派胡言!”男子哼了一声,却未再发话。

“敢问先生,此地之主人可在?”苏迈见状,也未理会,却是开口问道。

“老夫便是!”男子漠然回道。

“非也,先生只怕亦是客卿,却非其主!”苏迈闻言,笑了笑,说道。

“哦,此话怎讲?”男子闻言,似乎颇有兴趣,听听苏迈言下之意。

“自我入得院门,见花繁似锦,叶绿欲滴,却未见一片枯叶,显然此间主人是个勤勉惜花之人!”苏迈说话间,无用也转了出来。

“接着说!”男子未顾及无用,接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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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这些虫子简直无处不在,我觉得我们简直是在踩着虫子的头皮向前进。”奎恩有些后怕地说道,刚才他几乎将车直接开到了虫子的嘴里。

“胡说八道!哪有这么大的头皮?”张嘉玥瞪了他一眼。

她调整了一下队形,正要前进的时候,发现一件更为糟糕的事情——她们剩下来的三辆车,车胎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破坏了,虽然没有留下什么证据,但在这个星球上,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虫子。

张嘉玥在自己乘坐的那辆车上取下一柄消防斧——这是在登陆艇上找到的,其实她并不清楚这柄斧头是不是用于消防的,但只要刃口锋利足以破碎虫子的甲壳就只可以了。

她一手拎着沉重的消防斧,另一只手拎着并不轻多少的步枪,目光从地面扫过,眼中蓦然闪过一抹冷意,右手突击步枪枪口微抬,一梭子子弹立即射了出去……一团血渍蓦然出现在弹着点附近。

奎恩连忙过去,用枪上的刺刀挑开那个地方的泥土,立即暴露出一只长相颇有些奇特的虫族……冷不丁看上去,这只虫子颇有古怪,外形像一只海参,浑身长满了肉刺,只是体形稍大了一些,身长近一米,犹如纺锤一般两头尖中间粗。

“竟然还有这种怪虫?它是怎么做到的?”奎恩讶然道。

“不要小瞧了这些肉刺,它们坚硬起来,我们的防弹服都能够刺穿,比普通的子弹都厉害,不仅是这种虫子的武器,而且还是它们挖土的工具,在地下掘进的时候,十分迅速。”

刚刚加入队伍的程琳似乎更熟悉这种虫子,她简单介绍了一下之后,有些惊奇地看向张嘉玥问道:“长官,这种地行虫行动诡秘,你是怎么发现它的?”

“我的感知比较强,它距离地面近,一动弹,我就发觉了。”张嘉玥说道。

这也不算错,不过她凭的不是天然感知,而是魂力感知,这可不是轻易能够修炼得到的能力。

不过,现在的麻烦是几辆越野车报销了,她们只能步行。

气质的另一面诱人

张嘉玥命令士兵们分别将给养背上,然后又把部队的阵型做了调整。

她自己作为主力前锋,其他人则是配合她作战,其实对张嘉玥来说,当然是剑、矛最为适用,但在战场上拿出这种武器,显然是太过古怪了,还不如亮出异能呢。所以,她取了登陆艇中的消防斧,这东西应该是合金制作的,不仅够沉,而且不易损坏,刃口也足够锋利。

在战场上,实力决定命运,有张嘉玥这样的战斗力,哪怕不是火力开,只要不被虫群围住,那她们几乎就是安的。同时,张嘉玥的感知能力也能给大家带来极大的安感——哪怕那些虫族在视线以为,她们也会及时发现,以决定攻击或者逃亡。至于说那些潜藏地下的一些能力古怪的虫子,在她有了准备之后,更是无法接近。

行军是枯燥的,但不时发生的战斗,让她们有一种莫名的刺激感,她们一路上干掉了不少虫子,都是一些散兵游勇,偶尔遇到一些数量较大的虫群,在张嘉玥的预警下,众人都有惊无险地避开,当然,百只以下的虫子根本不足以对她们造成威胁。

最关键的是,随着战斗的深入,大家赫然发现,自家长官已经将杀虫的技巧已经磨练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张嘉玥跟他们不同的是,她既有杀虫技巧,又有战斗经验,二者的结合,简直是再完美不过的实践教程,那手下那些士兵看得是心悦诚服。

晚上众人扎营,奎恩等人把小型营地弄好,布上警戒线,虽然虫子不需要休息,可是人总得休息,他们在新兵训练的时候,就有在执行长距离任务时所需要的训练内容,身上携带的装备也很齐。

“来,兄弟们,以咖啡代酒,敬长官一杯!感谢她把我们带出绝境!”奎恩举起手中的杯子。

“来,我们班的运气真不错!”众人齐齐准备。

张嘉玥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一个人在异星奋斗,这种感觉难以描述,在这个幻境世界,她虽然不敢暴露自己的所有,但适当放纵一下自己的感情,却是无妨。

张嘉玥其实现在有点儿小怕,虽然这两天她带着部下走得有几分轻松,可那是建立在她的强大感知手段下的结果,而那个第六机动部队可不见得有类似手段,一但遇到大量的虫族,那就有灭的危险,她的任务也就没了指望了。所以,第二天一早,她就带领队伍加快了速度。

为了避免可能遇到的麻烦,她在行军的时候,基本上都挑选那种坚硬的岩石地段行走,这样那些善于地行的虫子就无法从地底进行偷袭了,同时她也注意调配众人的输出火力,基本上是一遇到虫子就同时集火,这样针对虫子的攻击,很快就能够击毙它。

还有一件喜事——那就是上路后不久,通讯频道终于完通畅了,这主要是在上一次虫族的攻击中,通讯设备受到损伤,至今才完修好。有了通讯设备的指挥,众人开始有了正确的坐标引导,速度也加快了起来。

第六机动部队在此战之后大约有数百人的幸存战士,但他们一路上收拢了不少的散兵游勇,队伍迅速扩大,已经有上千人了。

但人多有时候并不意味着战斗力就强,他们收拢的士兵当中,有不少都是受伤……甚至是重伤,所以这些人反倒拖慢了第六机动部队的整体前进速度。

这一路上,自然是遇到了数次虫子的袭扰,但众人越打越顺,哪怕是虫子隐藏伏击,在张嘉玥指出之后,也能够迅速集火击杀,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天时间,众人之间已经磨合得相当默契了……确实,生死之际最能够催熟啊!

傍晚时分,众人终于追上了这只部队……当然,说是对方断后的士兵们发现了她们的存在也不为过,这支部队的指挥官停有意思的,队伍中有的一辆沙地越野车被他派出去当巡逻车,专门防止虫族的追击。张嘉玥她们刚出现的时候,把那几名士兵紧张得不轻,动作极其麻利地转过车头,举枪欲打,直到一名下士大声制止,这些士兵才反应过来,对方穿的也是联邦军服,是自己人……他们在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松了口气,可见这一路上,他们并不轻松,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张嘉玥微微摇头,这些士兵看起来还都蛮有战斗力的,但实质上他们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现在不过是被一股求生的欲望支配着罢了。

那名阻止了士兵射击的下士等张嘉玥等人靠近的时候,眼中露出几分古怪的神色……虽然几日的跋涉,让众人颇有几分风尘之色,但并不狼狈。尤其是张嘉玥,精神饱满,衣着整齐,连那些风尘之色都没有。

“真是奇迹。”

在问过众人的身份番号之后,下士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你们这些人居然在这么险恶的环境下生存了下来。这样吧,你们当中有没有受伤的?先去包扎伤口,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先去中尉那里报到吧。”

伤口?

众人还都没有受伤,这几天众人的战斗技巧配合得越来越默契,除了有些疲累之外,根本就没受伤。

谢了那名下士一声,张嘉玥带着众人向队伍中间走了过去,那里正有几名军官模样的人在争论……不过,作为争论目标,却是一部通讯器。

其中争论得最凶猛的还是那名装了一只铁手臂的军官,“救人我没意见,第六机动部队这一路收拢救助了数百人,可你们为了救助一名将军,就让上千人冒着生命危险,这是不是太过了?难道一名将军的生命就高于上千名战士的生命?战场上,谁比谁更高贵?!”

他的情绪很激动,脸色都胀红了,旁边的军官们也显得很愤怒,但通讯器另一端,来自指挥部的命令却又十分强硬,大意是说那位将军肩负重大使命之类的……总之,就是非就不可。

任务3:执行救援任务,拯救金凯德将军。

张嘉玥郁闷了,早知道这样也能够获得任务,自己以后是不是应该有热闹就冲过去瞧一瞧。

“好吧,我需要一些人完成这次任务。”

铁手中尉最后只能是无奈地答应:“谁愿意跟我一起去?”

“长官,你不能去。”一名军官激动地说道。

“我不能去还是我不能死?”铁手中尉神色如常地反问道。

“我让我的士兵去送死,然后我自己逃回去,这就是一名优秀指挥官的素质?!”

他的声音越说越大,神色也越来越威严。

“我……”那名劝说他的军官脸色顿时胀红了起来。

“长官,我个人愿意前去执行任务!”张嘉玥突然上前一步说道。

“你个人?”铁手中尉有些好奇地打量这个突然站出来的女军官。

“长官不想让自己的士兵去送死,我也不想,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部队离不开长官,我愿意带几个好汉去完成任务。”张嘉玥大声说道。

“若是完不成任务呢?”铁手中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长官,这是战争,没有谁比谁的命更高贵,我会为了我自己的性命努力战斗,剩下的……交给上帝。”张嘉玥答道。

“哈哈哈……就怕上帝听不到这里的祷告。”

铁手中尉笑了起来:“下士,我不记得队伍里有你这样一名军官。”

“事实上,我加入您的队伍还不到五分钟。而且,还没有得到你的批准。”张嘉玥回答道。

“很好,那我现在批准了。”铁手中尉一听,就知道这是被打散的其它部队的士兵。不过他对张嘉玥的精神状态还是相当满意的。

“不过,仅仅是你还不行……”

“我们愿意和班长一起。”奎恩等人都上前一步说道。

“你们?”铁手中尉用挑剔的目光打量了他们一眼。

“是,长官。是班长带领我们一路从虫海中杀出来的!我们必须在一起!”奎恩等人一起回答道。

“好吧。”

铁手中尉点点头,他猛一转身,抬起铁手指向一名黑人军官:“士官长,带领部队前往集结地点,沿途收拢其他被打散的战士,一定要将他们带回家。”

他看向自己的部队:“我要一个班的好汉,但有伤的不要!”

“我去!”

……

顿时间,无数的手臂举了起来。

“瑞哥,你跟我走。”铁手中尉点了其中的一个人。

瑞哥?

看着那个站出来的英俊小哥,张嘉玥眯了眯眼睛,这是男主啊,果然模样够靓,旁边那个美女大概就是那个生死相随,要与他来一发的美女同学了。

张嘉玥现在其实是有些糊涂了,如果按照《星河战队》的剧情,那现在并不是第一次登陆,因为当时瑞哥就是被铁手中尉救走的,二人没有正式见面。但现在嘛,根本就是由幻境引动她内心的一些记忆而形成的幻境世界,如果认真,那就输了。

两支队伍,一共二十八人,因为张嘉玥等人刚刚过来,铁手中尉命令就地休息,补充给养,半个小时后出发。

当然,在休息的时候,他也对张嘉玥的情况进行了了解,对她能够带领整个班组杀出虫围,也是非常的惊奇。

半个小时一到,众人脱离大部队,向那位将军所在的要塞前进。张嘉玥记得在影片的后期才有的这个剧情,瑞哥的美女同学就是在那个要塞里乐极生悲死掉的,不知道在这个幻境世界中能否避免这个结局。

因为队伍当中仅有一辆汽车,所以她们只能步行前进。现在最麻烦的是,她们必须按照既定的路线前进,不会有多少起伏,这就意味着一旦她们遇到虫族,必须正面接战才行,张嘉玥依然带着那柄合金消防斧,然后抱着一挺重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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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你大爷,你以为你是张飞呀!”刘鸿渐在二人头上各来了一个糖炒栗子。

想当年刘关张三人桃园三结义以前,在茅草屋内互诉衷肠,关羽哒吧嗒说一通对刘备的仰慕之情,张飞大字不识又不懂的咬文爵字,只得来一句俺也一样表达内心的想法。

如今这陆海波和吴炳豪几乎是异曲同工之妙。

这俩二杆子,平日里叫你们好生学识字,却只是懂得喝酒打诨,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刘鸿渐瞪了一眼身后紧跟着的二人出了大殿。

三日后,大明皇帝陛下病危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周边城池,就连黄得功也急迫的从后方赶来拜谒。

但不论是各边镇的将领还是身为总督的黄得功,皆是被刘鸿渐以崇祯病重不得打扰为由拒之门外。

沈ang城内也是充斥着紧张的气氛,士兵们甚至不敢再大声喧哗,连城中的汉人百姓也变的沉默。

皇帝对于一个帝国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这些刚刚逃出建奴虎口的汉人百姓,自然不希望他们的皇帝陛下弃他们而去。

在刘鸿渐的建议下,所有新收复的辽东失地,部获得的免田税三年的优待。

这些百姓还希望着新政e下,能过上好日子,城人的心都在揪着。

“启禀督师大人,王总兵自建州城前来献俘!”一个士兵自城外而来下跪行礼道。

“终于来了呀。”刘鸿渐站在城墙上向远处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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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午后时节,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沈ang城。

“大人,卑职此番突袭建奴,共斩杀建奴士兵八千六百余,俘虏六百余,其中包括建奴的狗皇帝福临、摄政王多尔衮等人,还有几大口箱子的金银细软。”

王元霸对于炽热的天气恍若未觉,下马撩起战袍哗啦啦一声跪倒在地,彻底荡除建奴也是他的终生夙愿。

“干的不错!且把这些俘虏部押解到这沈ang城的牢狱严加看管,莫要让他们寻了短见。”刘鸿渐看着一排排临时搭建的马车道。

每个马车里都捆着五六个建奴的男男女女,其中当头的一个壮汉嘴里塞着破布目光狰狞。

“这厮便是那建奴的狗王多尔衮吧!”刘鸿渐只跟这壮汉对了一眼便觉这人似曾相识。

“是呀大人,此人便是多尔衮,为了生擒他,卑职折了七八个弟兄呢!”王元霸起身道。

“对了大人,这批俘虏里有数十个建奴的女子,其中还包括黄台极的皇后,那女子生的妖艳以极,大人要不要……”王元霸走进刘鸿渐轻声道。

“本官看起来很像曹孟德吗?”刘鸿渐瞥了一眼老王。

曹孟德好人妻天下皆知,刘鸿渐对这癖好倒是没什么喜恶。

即便是这女子再是美艳动人,一想到这女子整日与臭烘烘的鞑子混在一起,刘鸿渐便觉索然无味。

更何况有传闻狗鞑子黄台极的这位皇后还跟多尔衮有一腿,给他哥哥带了老大一顶绿帽子。

多尔衮的牛逼之处还在于,他不仅给自己兄长戴了绿帽子,还给黄台极的儿子也戴了绿帽子。

只是不知黄泉之下的黄台极同志得知此事会不会撬开棺材板儿。

“冯总兵来了没?”刘鸿渐突然问道。

“回大人,冯大人在后头,除却卑职的那部人马仍在建州城驻防以及搜寻建奴余孽外,其余部队都来了。”王元霸回道。

此番大战若说累,最累的估计便是冯敦厚所率领的盟军了,自辽阳赶来首先便是与济尔哈朗一番恶战。

接着又以血肉之躯冲击那亚瑟的黑人火枪方阵,继而跟随他追击逃窜的多尔衮。

盟军士兵最多时,有将士两万八千余,数场恶战下来,如今却只剩不足一万,实在是战功累累。

“这样,传本官令,俘虏中所有女人部分发给盟军士兵作为奖赏,命他们三日之内用完!包括那个什么大玉儿!”刘鸿渐突然下令道。

你多尔衮瞪什么瞪,不是喜欢给人戴绿帽子吗?

本宫送你几千顶!

让你变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绿帽之王!

盟军在成立之初便是为了杀戮,为了提升他们的战力,最初的策略便是无所不用其极,包括以女人作为赏赐,这在古代军营中并不罕见。

这些被俘虏的建奴女子,大多数都是建奴宗亲的直系亲属以及妻子,她们与赫图阿拉城内那群肮脏的建州女子不同。

皆是锦衣玉食享尽荣华,可这代价却是鞑子屠戮无数汉人城池得来的。

大清兴盛之时,她们享受别人不曾拥有的待遇,如今大清败亡,她们也应承受相应的代价,直接砍掉实在是太便宜她们了。

不如让盟军兄弟爽一下,也算是犒劳一下近两个月来的辛劳。

“卑职……卑职遵命!”王元霸一时感觉自己有些语塞。

王元霸久居山海关,向来多余建奴打交道,鞑子俘获汉人女子的命运他多有耳闻。

但大明为礼仪之邦,大明的军队当年即便再是不堪,也从未有过此番勾当。

况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批俘虏有建奴女子八十七人。

而冯总兵的盟军士兵尚存千,千对八十七,三天用完,哪里用得了三天?

“墨迹什么?还不赶紧去办!特别是多尔衮、范文程二人,一定要严加看管,若是此二人活不到京城,本官拿你是问!”

王元霸自然知道这二人的重要性,但刘鸿渐担心这二人‘畏罪自尽’。

到关外大杀四方是不够的,这个年月又没有直播平台,你回京即便说的再是天花乱坠、打的建虏落花流水、落荒而逃,都没有用。

唯有把俘虏的建奴亲王们公之于众,在大庭广众之下弄死,只有这样,强大的视觉冲击力才能更令朝臣以及百姓信服和仰慕。

此番征伐的代价太大了,抚恤和赏银将是一笔天文数字。

刘鸿渐担心不来点狠招儿,不止朝廷的京官儿,整个南方的官员都会上奏疏弹劾。

葡萄酸呀!

王元霸拱手而去,刘鸿渐觉得脑门晒的滋啦啦的疼,回身便欲去殿内找崇祯唠嗑。

“大人,卑职……卑职有事相求!”祖仇清突然跪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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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内心的满腔怒火终于再也隐忍不住!

他这一生最在乎的便是自己的家人和兄弟,胡擎风是他的兄弟,那胡擎风的家人自然也就是他的家人!

土卫对着他如此凌虐胡擎风的孩子,简直是在往他心头上插刀子!

据他所知,胡擎风的孩子,今年才不过四五岁而已!

想到胡擎风知道自己的儿子双眼被抠时痛彻心扉的模样,林羽内心便颤动不已,手指都不听使唤的打起了哆嗦!

这帮禽兽,简直猪狗不如!

所以他此时内心下定了决心,一定亲自去长庆,将土卫碎尸万段!

他知道,土卫所说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激怒他!

既然土卫这么想激怒他,那他就随了土卫的心愿!那他便让土卫和玄医门看看,激怒他的后果!

步承被林羽这么一吼,刚要出口的话瞬间又吞了回去,跟了林羽这么久,他知道,此时的林羽已经是处于盛怒状态!

“步大哥,你放心,我现在很清醒!我也很理智!”

林羽面色阴寒,一字一顿,十分肯定的说道,“我现在就要去长庆,就要让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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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时虽然盛怒,但是仍旧十分的冷静理智,所做的决定,也并不是因为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胡擎风为他做了这么多,也是时候,他为胡擎风奉献一次了!

“哈哈哈哈哈……”

电话那头的土卫听到林羽这话顿时放声大笑了起来,接着连声说道,“好,好,何先生,那我洗干净了脖子恭候您的大驾,不过我提醒您,在来之前记得跟自己的家人道个别,因为这有可能将是永别!”

说着他立马话锋一转,继续笑道,“不过就是忘记了道别也没关系,到时候等你死后,我也会去慰问慰问你的家人,尤其是我听说你的老婆还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儿,我自然要好好的替你疼疼他……”

“我希望你见到我的时候,也能继续这么说话!”

林羽声音清冷的打断了他,并没有觉得恼怒,因为土卫在他眼里,已经是一个死人,接着他便直接挂断了电话,再懒得跟土卫废话,等见了面之后,他自会跟这个土卫深入的“交流”一番。

“步大哥,票定好了吗?!”

林羽眯着眼冲步承问了一句,接着说道,“给春生、秋满,以及牛大哥也全部都把机票订上,我们一起过去!”

步承听到林羽这话眉头微微一蹙,见林羽这是准备倾巢而动啊,不由沉声问道,“先生,这人全都去长庆了,那家里……”

“家里有厉大哥,还有韩冰和军机处!”

林羽沉声说道,“我会拜托韩冰派人替我看守好家人的,再说,现在是大英女王来华作客的时段,整个京城宛如铁桶一般牢固,只有活的不耐烦的人才会在这时图谋不轨!所以家里的安危不用担心!”

因为发生过家居城内别国大使被暗杀的事情,所以这次女王来华,上头所做的准备非常充足,哪怕大街上走路的正常人,可能走着走着都要被警察随机查上好几遍!

更何况林羽刚刚击杀了隐修会的二号头目伽神大人,为了防止隐修会恶意报复,军机处全部人员已经暂停休假,二十四小时在整个城区内轮班巡查值守!

不过因为伽神大人这个华夏地区的主导人没了,隐修会在华势力一时间也是群龙无首,所以这段时间,反而比先前安静了许多。

在此情形下,关于江颜和母亲等人的安危,林羽丝毫都不担心,他这次去往长庆,除了错过击杀荣鹤舒的良机之外,将不会有任何的损失和疑虑!

当然,或许他也有可能如土卫所说,这一去,便再也回不来了!

毕竟长庆不比京城,那是玄医门的地盘,或许玄医门的人早就备好了万剑千弩等着他!

但是他还是要去!

因为他的兄弟需要他!

不过他知道,风先生的名头也不是盖的,堂堂的雁草堂虽然不如玄医门,但也不是纸扎的,现在胡擎风之所以畏手畏脚,为人所制,不敢奋力一搏,归根结底是因为他的爱人和孩子被人家给劫持了!

所以林羽去了长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将胡擎风的妻儿救出来,到时候胡擎风才无后顾之忧,带着雁草堂放手一搏!

步承见林羽语气如此坚决,也没多说什么,拿着手机给春生、秋满以及百人屠定上了票。

林羽也让朱老四给厉振生和百人屠打了电话,让他们俩现在过来,直接去机场。

厉振生和百人屠接到电话之后风风火火的赶到了机场,见到林羽之后厉振生面色阴沉的冲林羽劝道,“先生,您可要三思而行啊,玄医门此时巴不得您离开京城啊,您这一走,不只让荣鹤舒捡了条命,而且还让您自己身处险境!”

“厉大哥,胡大哥,早就已经身处险境!”

林羽淡淡的冲厉振生说了一句,没有多言。

厉振生听到林羽这话顿时感觉喉头好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来时满肚子的话顿时被塞住,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他知道林羽这人向来义气无双,为了兄弟家人,宁可连自己的命都不要,所以此时胡擎风遇难,林羽绝不可能坐视不理!

更何况,胡擎风为了不让林羽分心,为了林羽能够专心对付荣鹤舒这个老贼,故意隐瞒了实情,所以他值得林羽为他这么做!

“先生,胡擎风那边确实得帮,但是荣鹤舒不杀,实在是太可惜了!”

百人屠面色铁青,冷声说道,“要是错过这次,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杀他了,当初您为了争取这次机会可是费尽心力啊!”

作为被玄医门坑害过的人,百人屠对玄医门的恨意深入骨髓,所以要他这么放弃击杀荣鹤舒的这次机会,他真的有些不甘心!

林羽也知道百人屠跟玄医门的仇恨,转头望了百人屠一眼,轻声道,“牛大哥,机会没了,可以再争取,但是兄弟没了,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胡大哥是我何家荣的兄弟,在我眼里,他的性命比荣鹤舒那老贼的命贵重千倍百倍,所以我不能放弃他,不过我知道,你跟胡大哥是对头,而且跟玄医门有着深仇大恨,你要是想留下来,想找机会杀死荣鹤舒报仇,我不拦你,而且还会让韩冰尽可能的帮助你,所以,怎么抉择,你自己决定!”

说着林羽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转头朝着候机厅里快步走去。

“老牛,你若是留下,我们不怪你!”

步承也走过来拍了拍百人屠的肩膀,将身上带着的匕首之类的武器交给厉振生,接着带着春生和秋满跟着林羽往候机厅里走去。

朱老四转头望了百人屠一眼,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跟上了林羽等人。

百人屠紧紧的握着拳头,站在原地没有动,显然内心在做着极大的挣扎。

“老牛,你不去,不会有人怪你的,我们都知道你跟胡擎风的关系!”

厉振生怕百人屠内心有负担,也轻声宽慰了百人屠一声。

不过此时百人屠已经将自己身上所佩戴的匕首之类的铁器全部都卸了下来,交给一旁的厉振生,沉声说道,“我不在,你替我照顾好尹儿,不过有一点你不要误会,我这次不是去帮胡擎风的,我只是答应过他,会帮他报灭门之仇,所以在帮他报仇之前,我不能让他死的,你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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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楚拖刀而出。

杨虹提剑相应。

两人隔着丈余对峙片刻后,杨虹开口道:“张堂主,小心了!”

张楚没答话,只是将雁翎刀横于胸前。

杨虹深吸了一口气,脚尖一点,身形化作一条直线,宛如箭矢一般冲向张楚,眨眼间就越过丈余距离,直冲张楚面门。

张楚神色凝重,他注意到,杨虹手中的短剑未出手,无法判断杨虹欲攻他何处。

电光火石间,张楚横于胸前的长刀向外顺势挥出,在胸前划出一个开阔的半圆,却是以攻代守。

然而刀刃及身之际,杨虹身形突然一矮,以毫发之遥,避过长刀,同时手中短剑好似毒蛇吐信一般,迅疾的刺向张楚的小腹处。

短剑锋利,若真被他刺中小腹,只需往上轻轻一挑,张楚立刻便会肚肠流!

好狠辣的功夫!

对自己狠!

对敌人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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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楚防的就是他的短剑,见状猛地一跺地面,身形借力原地跃起,双脚宛如剪刀一般夹击杨虹持剑的手。

同时手中长刀一转,刀锋向下,斜劈而下。

杨虹收剑,身形往后一扬,再次避过长刀,紧接着长身而起,向后几个跳跃便退出丈余远。

一合毕,双方你来我往,却未有任何实质接触,但心头均是大为警惕。

两人的武道,都还未入品,但武功路数,却已截然相反。

从二人的兵器,就能看出来。

雁翎刀,长三尺三寸,一寸长一寸强,势大力沉。

精钢短剑,长一尺九寸,一寸短一寸险,剑走偏锋。

形象点说,就是武器战pk敏锐贼。

一个力量强,耐力足。

一个敏捷高,爆发强。

无论那一方,被对手抓住破绽,都有可能会被一套带走!

张楚并没有应对这种走敏捷路线对手的好办法,只能尽力不让对方占据主动,带他的节奏。

他深吸了一口气,提刀冲向杨虹,口中大喝道:“再来!”

雪亮的长刀迎头劈向杨虹,迅疾如奔雷,正是以力欺人!

杨虹听着凄厉的破空声,心知不能硬接,当下故技重施,左脚一跺地面,身形向右方平移一尺,避过刀锋,再一个箭步,冲到张楚的跟前,长剑轻飘飘的的抹向张楚的咽喉。

他的右方,正是张楚的左方。

张楚长刀力劈华山,招式已老,力道已尽,本就很难变招,再加上这种从右到左,即使强行变招,也是强弩之末,对他构不成威胁!

事实上也是如此!

这种情况下,张楚若是强行变招,横斩杨虹,很大可能性就是,他死,杨虹轻伤!

算盘打得不错!

八门帮香主韦建功,当初算盘也打得如他一般响……

只是……

他不该近张楚的身!

这不是武器战pk敏锐贼的竞技场!

竞技场有规则!

这里没有!

只见张楚上半身猛地往后一扬,以毫厘之差,避过的雪亮的剑锋,同时左手向上一挽,一把扣住了杨虹持剑的手腕。

杨虹心下猛地一惊,手中的短剑向后一转,刺向张楚的肩头。

妄图以伤逼迫张楚放手。

但张楚却是向他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

“铛。”

早就去势已绝、新力已生的雁翎刀,仿佛盾牌一样的,拍开了短剑。

接下来,就是历史的重现了!

只见张楚脚下猛地一踢杨虹的右脚,左手拉着杨虹猛地向后摔。

杨虹重心不稳,一个不小心便被张楚摔到在地。

他心下大骇,双腿夹住张楚的右腿就想要把张楚也拉到地面上。

然而张楚早有后招,一膝盖就将他右手压到他的胸膛上。

下一刻,雁翎刀高高扬起,雪亮的刀锋,照射得杨虹的内心也如同寒冬腊月一般。

肝胆俱丧!

“张堂主,我认输、我认输……”

“噗嗤。”

闷沉的刀锋入肉声中,高呼声戛然而止。

长刀洞穿他的咽喉上,插进了泥土里。

鲜血宛如涌泉一般,顷刻间便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他抬起手,无力的摸向自己的脖子,然后手才伸了一半,就落下了。

现场一片寂静。

无论是张楚的小弟们。

还是毒蛇帮的帮众们。

均是一脸痴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很多人的脑子都处于死机状态。

不是说好了分输赢么?

怎么突然就下杀手了?

这不是才刚开打么?

怎么这么快就死了?

张楚如果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一定会嗤笑着骂一句很傻很天真。

分输赢?

还有比一方死掉,更彻底的分输赢么?

方才杨虹招招不离他的要害,是只想分输赢么?

他心里没有半分不适。

从一开始,他就决定了,今日要灭了毒蛇帮立威!

单挑?

不过是为了减少己方伤亡的手段罢了!

易地而处。

杨虹为砧板。

他为鱼肉。

杨虹会放过他?

随着手上的人命越来越多,张楚已经明悟一个道理:弱小即是原罪!

……

张楚面无表情的在杨虹的尸体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起身,拔出长刀。

雪亮的长刀已经被鲜血染红,刀头还滴着血。

在午后的阳光下,反射着摄人心魄的妖异光芒……

“以后这条街……归我管!”

张楚双目直视毒蛇帮的帮众们,清亮的眸子中杀意凛冽如北风:“谁赞成,谁反对!”

毒蛇帮帮众们这才回过神。

人群中一阵骚动。

“为帮主报仇!”

“瓦罐市场是我们的!”

有人愤怒、仇恨的高喊。

有人默不作声的后退。

就是无人投降。

张楚耐心耗尽,长刀一指,咆哮道:“砍死他们!”

早就蠢蠢欲动的李狗子等人,轰然杀出。

他们只有十几号人。

而对方,足足有将近三十号人!

人数悬殊!

但看起来,他们更像是人多势众的一方!

而对方,只不过是三十头待宰的羔羊!

……

是日,青龙帮黑虎堂副堂主张楚,率众进攻瓦罐市场毒蛇帮。

毒蛇帮帮主杨虹死,毒蛇帮灭,活命者不过十余!

瓦罐市场易手!

……

傍晚。

乳燕归巢,良人归家。

还未完工的四海堂堂口外,一声爆喝打破了入夜前的安宁。

“黑虎堂张楚,恳请与赵堂主一战,打磨武道、增进情义,望赵堂主恩准!”

不多时,四海堂大门洞开。

张楚一人一刀入内。

一炷香后,张楚负伤而出。

四海堂大门紧闭,堂主赵昌辉数日未露面于人前。

个种原委,次日便传遍城西帮派界。

一片哗然。

仇不隔夜,“血虎”张楚,自此而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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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高新企业突然提出不接受解除合同的要求,商洛宇只能再过去和老板亲自洽谈,如果能达成一致协议继续履行最好,如果不行,也得把后续工作扫尾干净。

“那你自己小心点,注意安,明天早上几点走?我收拾点东西你路上带着吃。”

林舒芳已经习惯两个人不时出差的事,只是还会心疼,两个人的行李箱就没收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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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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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临别之际,给文天留了一句本门压箱底的保命真言,说是勤加修炼,必有奇效s:本书中所有术法、道诀、功法秘技等,均来自本门密藏,不得真传者且勿妄自修炼。切记切记!谨之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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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楚让大刘引刘五去偏厅用饭,再派人将骡子请过来。

骡子一踏进大堂,左右看了一眼,没见到刘五的影子,就笑道:“怎么,五爷的事,很棘手么?”

都是人精。

虽然骡子没问,刘五也没说,但他只看刘五脸上那掩都掩不住的焦急之意,就已经猜到,刘五突然太平关找自己大哥,肯定是有急事儿求自家大哥帮忙。

若是一般人,到了骡子跟前,不说出一二三四来,骡子是不可能让他见大哥的。

但很显然,刘五不是一般人。

至少在大哥这儿,刘五不是一般人。

旁人不清楚当年黑虎堂的那点恩恩怨怨,骡子这个从张楚还只是黑虎堂白纸扇时就开始跟他的老人,是清楚的。

“是有点棘手。”

张楚点了点头,“坐下说吧。”

骡子点头,随便找了一个交椅坐下。

张楚沉吟了一会儿,问道:“风云楼,有没有沙海盗的最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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骡子闻言,惊讶的反问道:“五爷怎么会和沙海盗扯上关系?”

他猜到了刘五的事儿,可能不简单。

要不然,大哥也不会唤他前来。

但他没猜到,刘五竟然能和沙海盗这种级别的江湖势力扯上关系。

张楚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沙海盗的老十三,绑了他那俩宝贝儿子……五爷刚强了一辈子,最后就是为了这俩儿子,才生出了过安生日子的念头,要是那俩小家伙儿没了,他估计也就活不成了。”

“可咱们跟沙海盗有仇啊!”

骡子皱着眉头,低声道:“您的意思是,从沙海盗手里抢人?”

张楚点头:“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天行盟估计是压得住沙海盗,但咱们跟天行盟也不对付,这种事儿请天行盟出面去办,一个不慎,还是会死人。”

骡子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回想了一会儿,道:“八天前,王真一拢了三千沙盗,在沙海中部屠了一个名叫‘月宛’的沙海小国,掠夺了一大批金银财宝。”

“风云楼是三天前收到消息,以沙海盗的速度,王真一应该已经处理完了‘月宛’一战的善后,至于他有没有回西凉州……您给我三天时间,我调动人马查清王真一的踪迹。”

张楚略一犹豫,还是徐徐摇头道:“恐怕是来不及了,沙海盗就给了五爷七天时间,变卖产业,筹钱去赎那两个小家伙儿,他从长河府星夜兼程赶到太平关,已经用了三日……”

“长河府?”

骡子瞬间抓住重点:“那不是大爷的地盘吗?”

张楚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他还是摇头道:“当初我大师兄替我挡了王真一一回,只怕也恶了沙海盗,他出面,估计也很难和平解决……我不能让拿我大师兄的脸面,出去丢啊!”

骡子明白张楚的意思了,想了想,试探道:“要不,我带两个密探,走一趟西凉州?”

张楚两个手指敲击着座椅沉思了片刻,最终下定了决心,轻轻笑道:“算了,你娘早就着急着抱大孙子,眼下你成亲个把月的时间,我要让你远门,你娘不得拿一扫帚追着我打,再说,西凉州也不是咱们的地盘,出了事,得不到支援……还是我亲自走一趟西凉州吧!”

“瞧您说的,我娘哪敢拿扫帚追您啊!”

骡子也笑:“不过楚爷,区区一个沙海盗老十三,您就亲自出马,这也太给他脸了吧?”

“脸不脸的无所谓。”

张楚端起案头的茶碗抿了一口,淡淡的说道:“我张楚能混到现在,又不是靠别人给我脸!”

顿了顿,他又轻叹了一口气,道:“当年城西的故人,不多了啊……”

骡子见他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多劝了。

在他眼里,这本身就不算什么大事儿。

沙海盗是横。

但无生宫更横?

无生宫在玄北州死了一个法王,都没敢跟大哥炸刺耳,他沙海盗还能翻天了?

“那您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我派人两支密探跟着您一起过去。”

张楚略一沉吟,道:“不用了,就云红那支人马跟着我过去就够了,你先给西凉州的老黄递个消息过去,把事情跟他说清楚,让他打好前站,等我一到,就动手抢人!”

早在上原郡乱局之时,风云楼的触手就已经伸进了西凉州,前往西凉州坐镇的,真是乌潜渊以前的贴身护卫兼情报头子老黄,当初还是张楚写亲笔信,找乌潜渊借了这个人。

骡子点头道:“是,我下去后就放飞鸽!”

张楚复盘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遗漏后,才道:“封锁我离关的消息,不要让谢君行和石一昊的人知道了,还有乌潜渊那边,你也代我注意着,万一他的病情有什么变化,立刻通知我,我会全力赶回来。”

骡子:“您放心吧,家里我帮您看着,出不了乱子!”

“你办事,我当然放心。”

张楚起身:“走吧,和我一起去接乌潜渊,你也派个人,知会家里一声儿,晚上在我哪儿吃鱼,不回家吃饭了。”

骡子跟着起身,笑道:“不用知会,我娘见我没回去,肯定知道我上您家去了……”

“不告诉你媳妇儿一声?”

“老爷们的事儿,告诉她一个妇道人家干嘛?”

“人家好歹也是明事理的大家小姐,你可不能当成啥都不懂的憨妇人对待……”

“得得得,楚爷,我这么大个人了,这点小事儿,您就别管我了吧?”

“你就是活到一百岁,也还是我弟弟!”

“论岁数儿,您还没我大吧?”

“哟呵,脾气见长啊,给你机会,随便你用什么兵器,只要能打赢我一只手,我就承认你比我大!”

“那不能,我可是您的近身啊,我能跟您动手?”

“你刚才不说,你岁数比我还大吗?”

“那是您听叉劈了……”

哥俩开着玩笑,一路走出了北平盟总坛。

……

这一日,张府的晚宴很是热闹。

张楚一家七口,外加梁源长、乌潜渊、刘五、骡子,热热闹闹的围了一张大圆桌。

圆桌中心,摆的的是两条两条大白鱼,一条清炖、一条红烧,香气四溢。

除此之外,还有各式各样的荤菜、凉菜,热汤。

大人们的哄笑声,与满地乱窜的小锦天银铃一般的稚嫩笑声,相映成趣。

酒席末尾,张楚装作开玩笑的对梁源长说道:“大师兄,我记得长河府,应该是你的地盘来着,怎么我最近收到消息,沙海盗的人把手都伸进长河府了?”

话音落下,席上吃饭的刘五忍不住看了一眼张楚,然而低下头吃鱼,不敢再抬起来。

这一桌吃饭,他吃的极有压力。

梁源长与乌潜渊干了一杯酒,仰头一口喝下,然后才慢悠悠的说道:“长河府不是我的地盘,那是我的牢笼,沙海盗的人把手伸进长河府,也不稀奇。”

“这话新鲜!”

张楚来了性质,放下筷子问道:“难不成长河府,还有飞天宗师坐镇?”

梁源长诧异的看了他一样:“飞天宗师是何等人物,怎么蜗居在区区一个长河府?”

张楚:“那以你的武功,飞天不出,谁能压得住你?”

梁源长的武功,虽然还算不上飞天之下无敌,但距离也已经不远了!

反正就张楚见过的四品,有一个算是一个,没一个敢说能胜过梁源长。

梁源长沉默了一会儿,道:“云霄酒家,是我养父母的产业,我不会在云霄酒家内杀人,所以只有我在云霄酒家的时候,别人对我才会放心。”

“大师兄威武!”

乌潜渊笑眯眯的端起他面前的茶杯,道:“我再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他吃得极少,一场晚宴下来,他就喝了一小碗白粥、吃几根青菜,但他却是席上最高兴的一个,一会儿抱一抱小太平,一会儿逗一逗小锦天,对谁都乐呵呵的,跟个弥勒佛一样。

“还是喝水吧!”

梁源长看他:“你今晚也喝了不少茶了,再喝就该吃不消了。”

“哈!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师兄弟俩一个管着我喝酒,一个管着我喝茶,哈哈…咳咳……”

乌潜渊像是遇到了一件非常高兴的事一样,只是他的笑声才一出口,就被一阵急促的咳嗽给打断了。

他连忙放下茶杯,从桌上拿起一方汗巾捂住了嘴。

他咳得是那么的用力。

额角处绷起的青筋,就像是一根根肥大的蚯蚓那般。

像是要把心肝脾肺肾都咳出来一样。

席上的所有人都停下筷子,静静的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悲哀……这么好的人,怎么就不能长命呢?

就坐在乌潜渊身旁的张楚连忙伸手扶住他,另一手慢慢顺他着的背心,掌心中泄漏出丝丝金光,一点一点的融入他的体内。

好一会儿,他才终于缓过来了,紧紧的捏着手里的汗巾,将其塞入袖中,虚弱的笑道:“让大家见笑了。”

众人想笑,但脸上的笑容露出来,却都是那么的勉强。

“小娘,大伯为什么会咳嗽呢?他晚上也踢被子吗?”

稚嫩的童音,打破了酒席的上的沉寂,却是李锦天扒着圆桌边缘,扬着小脸看着乌潜渊,奶声奶气的问李幼娘道。

酒席上的气氛顿时一松,众人脸上的笑容也没那么勉强了。

乌潜渊笑着温言道:“是啊,大伯就是踢了被子,才咳嗽啊,所以小锦天你不要像大伯一样哦,一定要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好好的长大……”

席上的三个女人,双眼一下子就被泪花湿润了。

小锦天终有一天会长大的。

但乌潜渊看不到了……

当晚,张楚送乌潜渊回府后,回张府静坐了一整夜。

翌日天未还亮,他就领着大刘,和刘五一道从狗头山后山离开了太平关,红云以及她手下的百十名精锐探子,昨日下午就已分批离开太平关,在武曲县外等候他们。

张楚与红云汇合之后,戴上斗篷,一起赶往西凉州。

……

第二日晌午时分,张楚一行人,终于踏上了西凉州的土地。

这还是张楚穿越到大离后,第一次踏足玄北州之外的地域。

西凉州与玄北州大不一样。

玄北州的气候,是干冷,但雨水很充裕,土地也极其肥沃,黑色的土壤,攥在手里捏一把,似乎都能捏出油来……

而西凉州的气候,是干燥,不但雨水严重不足,而且土地也十分贫瘠,黄色的泥土,拿在手里轻轻一捏,就变成沙子从指缝中流失。

两州的地貌上倒是很接近,都是多平原少丘陵。

不同的是,玄北州的平原,是草原,而且随处可见葱葱郁郁、高大挺拔的森林。

而西凉州的平原,是荒原,到处都是光秃秃的黄土地,更别提森林了,树木长的稀拉拉的,还都还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就连人口,也有很的区别。

玄北州,是清一色的黑头发、黄皮肤的大离人,几乎没有其他人种。

西凉州的百姓主体,也大多都是黑头发、黄皮肤的大离人,但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眼窝深邃,皮肤偏灰白,留着翘尾胡须的沙人!

这些沙人,有种地的、有放牧,更多的,是牵着骆驼,走街串巷做买卖的。

而西凉州的老百姓,对这些沙人都习以为常,视若无睹。

两个相邻的州,风土人情竟然就有如此大的变化,连张楚这个拥有一颗地球村魂魄的穿越者都有些大开眼界的感觉,更别提大刘和红云这些纯正的土著了。

一路上,好几次有沙人来向张楚推销他们的商品时,大刘都差点忍不住拔了刀……他潜意识里就觉得,所有黑头发、黄皮肤以外的人种,都不是好人!

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第六天赶到了长河府。

张楚与刘五在城外分手。

刘五回他的住处去,他毕竟也算得上是老江湖,虽然他本人前往太平关求援去了,但他手下的人,这几日却一直在操持着变卖产业筹钱,借以迷惑沙海盗。

而张楚,则在红云的带领下,寻着暗记,前往风云楼设在长河府的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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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明军大营内却是火光冲天。

鞑子兵的尸首堆积成三座大山,在明军营地的东边三百步左右焚烧,滋啦作响的烤人肉声儿听得围观士兵头皮发麻。

在营地之中,战死的明军士兵被罗列的整整齐齐,连衣冠都整理的周正。

“点火吧!”刘鸿渐叹了口气。

山海关总兵王元霸手执火把走向前去,片刻后,火光映红了前来给袍泽送行的士兵的脸。

不少士兵眼中含着泪花,昨日还在谈天扯地吹牛皮的袍泽,一朝身死,竟是永别,他们不识字,但是却懂这份袍泽情义之重。

尘归尘,土归土,本官会将你们的骨灰带回京城,亲手放置在英烈碑之下,让尔等受千军敬仰万民朝拜。

且看着本官为尔等报仇!

……

第二日,修整一晚上的明军体将士斗志昂扬的向东进发。

过了辽河,便是一马平川,除却城池外鞑子兵将无天险可守,就连崇祯也是喜笑颜颜。

前日锦衣卫送来京城那边的消息,内阁得知北征的明军势如破竹接连收复关宁锦防线,皆是欢声雷动,再不言当初阻止崇祯御驾亲征时的那份儿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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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甚至自发请愿去天坛祭天,以谢苍天对大明之怜悯厚爱。

王师北定辽东日,家祭无忘告祖宗。

就连监国的太子得知了此事,也是跑去了太庙祭拜大明先祖。

崇祯心中积压了十数年的忧虑,自此消散大半,大明能有此况,安国公刘鸿渐居功甚伟,崇祯自然深知这一点。

他暗下决心,凯旋后第一件事便是办了那件事。

只有这样,他才放心把大明交给慈烺那孩子。

“皇上,前方便是海州城了,这城不高,臣有信心今日便攻下。”刘鸿渐底气十足。

海州城几个月前便被刘鸿渐屠了一遍,他自然知道这海州城防的弱点,再加上加农炮那超远的射程以及不亚于巨型红衣大炮的威力,呵呵……

“嗯,朕等着你的好消息!”崇祯昨夜睡的十分安稳,气色也不错。

“二愣子,把加农炮拉出来!林河,神机营以纵队阵列前进,陆海波、吴炳豪,三千营骑兵护卫神机营两侧!”刘鸿渐信心满满的下令。

按照计划此番主攻方向是海州城的东门,海州四门中,这东门城墙先前被鞑子兵轰塌过。

后来虽然修复,但鞑子兵能力有限,与其他三面相比,却是最易攻伐。

一刻钟后攻击阵型排好,万岁山千户所两千膛线兵位于最前,他们将负责压制城墙上的弓箭手,王元霸的边军各自扛着麻袋,他们负责填平海州城不深的护城河。

“报!鞑子遣人送来书信一封!”一个传令兵跪地禀报。

嗯?这时送信给本官,鞑子是脑子被驴踢了吧!刘鸿渐疑惑了一下接过了信件。

“安国公阁下,本王大清英亲王阿济格,久闻大名,不得而见,深感遗憾。

今大明兴不义之师侵我大清疆土,本王虽不齿大明之所为,但冤家宜解不宜结,是以本王想与阁下一叙,以谋求大清与大明间的和平。

此对你我双方皆有裨益,还望安国公阁下细细思虑。

此番会晤,以你我二人为益,本王将不带任何武器,望阁下也遵从。

当然,若阁下胆怯不敢来,当如本王未说。”落笔是大清英亲王阿济格。

阿济格虽通汉人语言,但却对大明的文言文不甚喜爱,写就的书信也多是大白话,不过这倒是符合了刘鸿渐的口味儿。

尼玛,这狗r的臭鞑子,怕了本官便是怕了本官,还说什么为了大清与大明之间的和平。

简直是无耻之尤!

至于书信尾部阿济格的讥讽,刘鸿渐更是嗤之以鼻,本官即便不带武器,又何曾怕过谁?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佑明,此事必有蹊跷!鞑子凶残,你不可去。”崇祯看了书信皱了皱眉道。

两军统帅会晤,刘鸿渐自然要告知崇祯,虽然明知道崇祯肯定不会同意他前往,但刘鸿渐却是浑不在意。

“皇上此言差矣,臣觉得这鞑子定是觉得打不过咱了要乞和,臣想去看看,万一能一劳永逸,也算是善莫大焉。”

攻城也不差这一会儿,如果不去还真以为他怕了这鸟人,他倒想看看这鞑子亲王到底想搞什么幺蛾子!

刘鸿渐说此话自然是搪塞崇祯,鞑子乞和?那得问问他答不答应。

并非每一次战争的发起者都有权力终止战争,那大明死去的袍泽、冤死的百姓怎么算?

“朕恐那鞑子对爱卿不利呀!”崇祯见刘鸿渐执意要去,不得不说出心中的担忧。

两军交战之前,双方将领和议并非什么稀罕事,但崇祯总觉得鞑子没安什么好心,他尤其担心刘鸿渐遭人暗算。

不过他也不想想,刘鸿渐这人,什么都喜欢吃,就是不喜欢吃亏!

“嘿嘿,那鞑子约定二人单骑前往,还不带武器,臣就算打不过他,还能跑嘛!

臣到时会离他远远的,臣请恩准!”刘鸿渐拱手请旨。

若论冷兵器单挑,刘鸿渐估计还真不一定能干的过这鞑子,但特娘的,鬼才跟你玩战刀对砍呢!

刘鸿渐知道崇祯是关心他,所以也未挑明。

“这……爱卿如若觉得很有必要,便去吧,只是万望当心呐!”崇祯见刘鸿渐坚持要去,也只得同意。

“臣遵旨,谢皇上!”刘鸿渐面色郑重。

出了大帐,牛大棒槌早已备好一匹良马。

“老爷,俺……俺担心你。”外是刘鸿渐的亲卫队长,内是安国公府的护院家丁,牛大棒槌也很是担忧。

“担心毛线,本老爷还没活够呢,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我去了。”刘鸿渐一拳头锤在牛大棒槌的胸口,随即翻身上马。

“老爷,您带着这个……”牛大棒槌知道劝不动,突然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巧的匕首递给刘鸿渐。

“哈哈,好,我带着,一盏茶功夫我便回来,且退下吧!”刘鸿渐看着一脸认真的牛大棒槌也不好拒绝,接过匕首塞到了衣服内打马而去。

海州城外数百步,阿济格安坐马上已经等候多时,见明军营地单骑行来一人并未曾带刀剑火枪,阿济格嘴角随即上扬。

“来人可是刘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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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等一下!”可当秦晓晓在刚一回头走出两步后,她又停住脚步扭过头来了,并且还一边从手中丢过来了另一个新的水袋,同时也再次对我叮嘱道:“雨水的位置有问题,可能水也会有问题,你还是不要喝了,渴了就喝这个水吧。”

望着手上沉甸甸满鼓鼓的水袋,我心中不禁摇头感叹,这老江湖就是老江湖,做事永远都留着这么一手,刚刚还说自己没有水源了,现在又拿出一袋满量的出来。

可心里清楚归心里清楚,但要是我真敢说出来的话,那就是不识抬举了,于是我一边拧开水袋,一边带着几分拍马屁的成分对秦晓晓说道:“我刚还真的准备刚跟你说说这个雨水能不能喝的问题,秦宫主这袋水真可谓是及时雨了,多谢!”

其实这时候的我,真的已经渴得恨不得一口气就把水袋里的水一饮而尽,可我一想秦宫主会熬到这时候才把水拿给我,这有可能也是她最后一袋水了,所以我强行克制住自己的在吞了一口水后,我就拧住了水袋口,把它递还给了秦晓晓。

秦晓晓也没有再装客气的就接过了我递过去的水袋,然后再次对我叮嘱了一声:“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你也早点睡吧,用不着再盯着那里了,反正明天一早都要过去一趟的。”

我也确实困得已经上下眼皮打架了,可话说虽然是这么说,但当我在躺回到草堆上时,我却始终是辗转反侧的难以入睡,而且最难受的还是我不好意思翻动身子,我怕我的动静会吵到秦晓晓的睡眠。

毕竟怎么说呢,我只是一个过客的,就算峙岭山庄发展到了最糟糕的地步,我最多也只能是叹息一声可惜,可秦晓晓等于是半个主人,她不光表面压力大,心理所要承受的那道坎困难更大,所以能不吵到她睡眠,还是不要去惊醒她了。

“你也睡不着?”可就在我极度小心翼翼的转动身子之时,秦晓晓的声音倒先一步的传入了我耳中。

我的动作是很微小,很小心,几乎是没有任何声音的,可秦晓晓还能这么灵敏的听到,只能说明她没有真正的熟睡,而她会主动的开口跟我说话,也证明她想跟我聊一会儿当做睡前的催眠。

于是我也不强装的立即对她回应接话道:“是啊,不知为什么,明明很困的,可躺下来闭上眼,就是睡不着。”

听到我精神抖擞的说睡不着,秦晓晓也立即饶有兴致的对我说了句:“你刚刚不说想听峙岭山庄的事吗,既然你也还睡不着,那有没有兴趣听我讲讲故事?”

本就睡不着的我,在听了秦晓晓的这话后,我顿时就打起了更为亢奋的精神,一边以半躺的方式依着残破的石柱,一边期待万分的对她回应道:“就等着秦宫主这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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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秦宫主也不再装模作样的跟我开口慢慢的回忆叙述道:“这事要从我们三百年前的祖先说起,其实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村庄中里面所聚集着的都是一些从战争过后存活下来的难民,他们是在逃离战火的时候,误闯进了这座深山。”

从傍晚遇到的两块石碑上,我也已经了解到这个世外之地始源三百年前,在心里这么一推算的话,差不多就是在明末清初的时候,再加上从秦逸和龙云的服饰来看确实有点偏向明朝的风格,那个时候反清复明的地下活动盛行,照这么推算的话,估计他们的祖先就是为了躲避那些纷争而躲到了这个地方。

在做了一会儿停顿后,秦晓晓继续对我叙述道:“可虽然避过了战乱,但想要在一个因技术和材料有限,无法建造别墅与豪华庄园,只是简单的搭建了一栋房屋,甚至为了避逃战争,很多人都失去了至亲。

可尽管这个地方远离了战火硝烟,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老一辈的人,他们一生仍然处在痛苦和回忆之中,他们害怕再次被卷入战争之中。”

听到这里,我忽然开口打断了秦晓晓的话,并略有所思的对她说道:“莫非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你们的先祖才会在这里布下十方无敌阵?”

对于这一点,秦晓晓先是摇了摇头表示否定,然后又缓缓的在朝我点了点头后继续对我说道:“十方无敌阵确实是因为这一点而存在,但并不是在那时候就布下的,也不是由我的先祖布下,那时候我的先祖们,连温饱都解决不了,又怎么可能会先去考虑这个事情。”

这说的确实对,温饱虽然永远不是最大的问题,但也是每个人都要面临的问题,所以在连肚子的问题都没有得到解决之前,其他的问题都暂时不是问题,于是我也稍作定神的继续听着秦晓晓的叙述。

“在这个近乎自闭的世界里,想从零到有,那是一段非常漫长而又艰辛的时光,但那时候的他们也是前所未有的齐心协力,因为那时候所有人的目标都是一致的。

活下去!在这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在这个一片空白的村庄中想方设法的活下去。

人心齐,泰山移,随着时间的洗礼和看着村庄一天天的进步发展,人们的心灵渐渐得到了恢复,从悲伤中走了出来,慢慢的在这里适应了新的生活开始……

由于这里是依赖就地取材于山石山岭,最终人们也将这里命名为峙岭山庄,这也成了这个名字的由来之因。”

虽然秦晓晓只说了这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但这种开荒的艰辛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完的,别的我不敢说,光是开山建房和修路,那都是我爷爷所经历过的,流血流汗不用去说,甚至死人那也都只是家常便饭。

所以我在听完这一段话后程一言不发的什么也没说,想继续等着秦晓晓的叙述下去,可她也像是陷入到了什么场景的沉思之中,我想她也应该是被带入了回忆之中。